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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会。
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齐聚,徐溥和刘健已经做好举荐马文升出任三边总制的准备,但皇帝却迟迟没提这件事。
一直到朝议快结束时,朱祐樘才顺带提了一嘴:“朕听闻,昨日有不少大臣去看过演炮,想必对于如何将火器运用在实战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出兵草原,所以对于有关推测朕要主动挑起跟鞑靼的战事的议论,可以先消停一下。”
这话好像提前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很多人都莫名其妙,毕竟有关三边总制人选,以及皇帝接下来的战略意图,离他们太过遥远,朝中没多少人关注,民间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随即覃昌走到前面来,朗声道:“前都御史、兵部尚书、威宁伯王越,擅自揣摩上意,有僭越之嫌,陛下诏谕降罪,在家面壁思过,钦此。”
众大臣听了更觉匪夷所思。
原来皇帝说有人暗地里议论三边总制人选,还说皇帝任命此人目的是为了出征平定草原,说的是王威宁?
那这货是有点儿不知进退!
他自己明明连个朝臣都不是,竟敢随便发表看法?
既然知道上疏有风险,那他坚持上奏的目的是什么?
为的是让皇帝留意到他?
不过王越倒是敢作敢为,他戴罪之身,竟有意角逐三边总制,还想说服皇帝接受他主动出击那一套歪理邪说,是个汉子。
“好了。”
朱祐樘一摆手,道,“对于此事的议论,可以暂告一段落。三边总制人选,等商议后再定。就这样罢!”
不提了?
提出此建议的人是你,让下面的人展开探讨,甚至廷推都已经过了几轮,每次都没选出合适的人选,现在就因为王越在背后争取这件事,就要把此事给叫停?
从结果上来看,似乎这是好事,但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场没一个大臣能搞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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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结束。
徐溥正要离开,王恕走了过来,跟他行礼后,似有意就此展开讨论。
徐溥看了看左右,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都是同僚,怕甚?”
王恕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随即面带忧色道:“据说王威宁近几日,已上了多道奏疏,为的是申明其用兵方略,似乎对近年来西北用兵策略多有质疑。
“如此触怒圣上,看似他昏了头,但不可否认,他所提的很多建议,或都会变相被圣上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