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跟来瞻提,来瞻也会留心的,河工事,不单关乎到你我,还关乎到他自个儿的名誉地位。”
李孜省道,“还有,以后提到来瞻,最好放尊重些,什么国丈不国丈的,人家本就是户部侍郎,如今更贵为阁臣,得尊称先生,或称大学士。”
“……”
庞顷一时无语。
李孜省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扯闲篇?回头遇到地方官员,那些个地头蛇,一个个眼高于顶,未必看得上我这个方士出身的挂名尚书。但就算他们再无礼,我提到来瞻,他们也得乖乖低头。”
“这……”
庞顷心想,你自己还不是直呼张峦表字,为何对我就那么苛刻?
李孜省再道:“记住,人前一定要把称呼给整明白了,否则旁人还以为咱与张大学士不熟……此番我是替来瞻来治河的,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这么回事……我不但是来瞻的人,更是陛下的人。”
庞顷道:“就怕您剃头条子一头热……”
“怎么说话呢?”
李孜省黑着脸道,“赶紧去准备一份吊丧的礼,给怀恩家人送去!既要体现出我的心意,还不能让人觉得我是在幸灾乐祸!死了也好,他重病还到处乱跑,这下算是彻底解脱了!”
……
……
覃昌回京了。
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入宫去见皇帝。
可惜此时的他,已被剥夺了入宫腰牌,又未得皇帝传召,根本就没有资格入紫禁城,就算求把守城门的锦衣卫去司礼监通禀,也没人前来见他。
东华门外,覃昌等了许久,眼看天就要黑了,无奈之下不得不回到自己在城中的私宅,等来日再来宫门处找机会。
翌日清早。
这边覃昌刚刚收拾妥当,准备去宫门处碰运气,听说覃吉已在自家府门外求见。
覃昌自然知晓现在的覃吉在皇帝跟前的受宠程度,急忙出迎,却见到个沧桑无比,见到他后还不停地抹眼泪的糟老头……
覃昌差点儿以为,覃吉这是自知将死,在他面前伤感呢。
“怀公公故去,心中实在难忍悲伤,与君共勉吧。”覃吉被迎入厅堂后,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甚至嚎啕大哭起来。
覃昌显然没整明白覃吉这是什么路数。
你大早晨来我家,只是为了哭给我看?还是你觉得我曾跟怀恩共事一场,我会对他的死抱有极大的感伤?
抱歉,我被发配出京,跟怀恩脱不了干系,休想我为他落泪!
覃昌正色道:“厚方,你莫要忘了,之前因怀公公沉疴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