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功劳应该是张国丈的,咱俩更多是走个过场。而你的功劳,比咱家大多了。”
朱永没听出覃昌话里有讽刺的意味,反倒觉得对方似有招揽之意,急忙道:“公公您说错了,这督战之功,岂能说小?还得是您亲力亲为,才能有此成就。”
“是吗?”
覃昌笑了笑,道,“但陛下可未必会如此认为。咱家回去后,或许连司礼监都留不了。从怀公公,再到先前的韦公公,两任印公均已不在宫里了。”
朱永道:“您老的情况,与他们又有不同,先皇时你可就是印公了。这次,您帮陛下在西北立威,论功劳内官中谁人能及?”
“但是……”
覃昌脸色有些发愁,“你忘了咱家是因何至此吗?咱家可是开罪了那位张国丈,惹陛下不悦。若非因缘际会,在这里侥幸得了一点战功,或许此行回去……就得归田。”
朱永笑道:“公公大可不必担心。其实陛下对您还是很器重的,不然也不会让您配合李尚书往西北。再说了,那位……张国丈,似乎……对于朝中事务,并没有那么关心,他好像……”
“你直说吧。”
覃昌微笑道,“你看,咱家对你不也袒露心迹了吗?还需要隐瞒什么呢?”
朱永道:“其实张国丈如今也需要人相助。之前闹出一点不愉快,并不算什么。您老想想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之前不也得罪过张国丈吗?不也得重用了?除了内官和咱们军将,朝中有谁会真正认可他呢?以前的态度如何不重要,关键是今后怎么样,又以是否能帮到他才最为着紧……”
话没说得太透彻,意思是你自行理解。
你跟张峦的关系不好,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你是司礼监太监,非得跟个国丈保持亲密关系才可?
只要你能办事,会办事,能真正帮到张国丈,就算是再大的恩怨也能冰释前嫌,更何况那张国丈如今在朝中人人喊打,正需要你这样的宫里人来替他说话。
“嗯。”
覃昌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朱永的态度很满意。
朱永道:“犬子早先一步已回京,京师中,若您老有任何差遣,只管跟他打声招呼,自会替你办得妥妥帖帖。我朱氏一脉,都想为朝廷做事,向陛下尽忠。”
“好说、好说!”
覃昌显得意气风发,“张国丈亟需人手相助,咱家定会全力以赴,定不让陛下失望。此行西北,看似立下赫赫战功,但更多时候……还是被人疏离,咱家回去后短时间内怕也难以服众,或许真有需要公爷鼎力相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