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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李孜省摆摆手,两个婢女几乎是架着张峦往旁边的客房走。
二女身强体健,力气很大,不过即便如此,把张峦带进房间也很不容易。
李孜省又用筷子夹几口菜吃了,这才缓缓起身。
此时又有婢女过来,不过这个婢女就瘦弱多了,腰若细柳,脸也是典型的瓜子脸,一看就是林黛玉般的病娇美人儿,不是做力气活的。
李孜省对她耳语几句,摆摆手让她往内院去了。
他自己这才动身出门。
尚未到门口,就见到庞顷坐在那儿,跟环绕一圈的手下聊着什么。
李孜省招呼道:“走了!”
庞顷一时竟然没回过神来,回头瞥了一眼,好似在问,你咋出来了?张来瞻没跟你一起么?
李孜省上前吩咐:“炳坤,明早与我一起动身,今晚就别回去了。”
庞顷道:“您不是早就叮嘱过了么?那位张国丈呢?”
李孜省叹道:“他多喝了一杯,酩酊大醉,就让他去歇息了,明日他自行出府便可。”
“啥?”
庞顷大吃一惊。
你这个主人家不在,让张来瞻住在你家里?
你是怎么想的?
李孜省却好像完全不在意般,继续道:“提前让运出去的东西,可都顺利?就这么点儿家底若都不能顺利运达,那我最好在半路就自裁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不至于,不至于。”
庞顷摇头道,“不过道爷,咱这一路花费的主要是钱粮,光靠您的家底,要变成钱粮,恐怕得按现在的价值折掉两三成。”
“需要折这么多吗?”
李孜省对此有些不满意。
庞顷叹道:“河工主要用的土石方,要从沿途州府调运,其实各处官府为了治河,都有准备。挖掘河道修筑河堤最重要的就是人手,得保证他们在工地上吃喝不愁。剩下的,就是看钱粮调运,眼下马上就是春汛,河面走不了,全靠车马来运,耗费巨大。”
李孜省微微点头:“无妨,有来瞻在,我担心作甚?”
“您……真打算全指望张家?”
庞顷对此有所疑虑,“不瞒您说,您去西山见那位二公子,或许是被忽悠了……一次修河需耗费几百万两银子,朝廷不供给,靠您不行,靠张家也不行。再赚钱的买卖,能在三年间,彻底把中原地区陆上悬河的问题解决,你说张家一年进项得有多少?”
李孜省没好气地道:“我不信张家,还能信谁?指望你出去拉银子回来修河吗?来瞻说了,准备利用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