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真理解不了。
连我这个亲近之人,一时脑筋都转不过弯儿来。
张峦道:“说是咱负全责,但朝廷还真能一点儿都不给?我跟陛下提过,我打算留在户部,不入阁了,这样我就能继续在背后给你运筹……给地方上多调拨些钱粮,上堤坝修筑的民夫,由府、县支应口粮,到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咱再行商议。”
“那……行吧。”
李孜省终于明白过来,想让张峦当场拍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老张家的事,或许真要全听张延龄的。
尤其涉及到钱粮款项,张峦这个家主,跟个混事的神棍没什么区别。
……
……
当天二人简单对付了一餐饭,随后张峦便借口要回去养病,早早离开。
李孜省要出门相送,却被张峦拒绝,意思是不能让外人看到二人私下来往,免遭诟病。
李孜省顺着张峦的意思,只是把人送到门口就驻足不前,等回到正厅时,就看到庞顷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眼神很促狭,好似在问,你就这么把人送走了?
“让你送的东西,没送到吗?”
李孜省气呼呼地质问。
庞顷无奈道:“道爷,您这是没把事谈成,怪敝人咯?您说的东西,具体是指……”
“自然是女人!”
李孜省道,“来瞻喜好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庞顷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的情况,您也亲眼看到了,就这虚弱的模样,还能起什么歪心思?好的坏的,当下他一概都不想,且我还特意调查过,他并不是装的,过去很长时间,都被儿子迁去别院独居,真正做到了修心养性。”
李孜省道:“也不能老养病吧?最近朝廷有什么落罪的官员没?最好是跟来瞻有一定过节的!”
“刘吉算吗?”
庞顷问道。
“算个屁啊!”
李孜省破口大骂,“有这么不开眼吗?刘吉就算栽了,也会跟万安一样,混个回乡颐养天年的优待。难道就没有谁曾经跟来瞻不对付,现在因入罪被抄没家眷的?”
“呵呵。”
庞顷苦笑了一下。
神色怪异,好像在说,你不在京师,没人会跳出来揭发谁,现在京师各大政治派系都相安无事,没那么多鬼门道。
你问了也是白问。
……
……
西山,一处正在试开采的煤矿。
本来一片寂寥的山谷,却因为人员的大量涌入,显得沸反盈天。
山间树木此时已全都砍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