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能?
朱祐樘却显得很热心,道:“延龄只是带人去西山开矿而已,所得都是为朝廷所用,怎算是谋私利呢?只管让他放手去做,朕甚至可以调配些人手给他。”
“千万别。”张峦道,“以臣的意思,让延龄自己去做,成了功劳归陛下,做不成,让他一个人承担过错。免得用了朝廷的人,最后被人说,他不过是假借他人之手,为我张家谋求利益和功名。”
“怎么会呢?”
朱祐樘觉得张峦过分担心了。
张峦感慨道:“人心不古,如今小儿勘探石炭矿脉已毕,马上就可以进行投资生产,不宜节外生枝。开矿之事将会跟修河同时进行,臣请以罪臣李孜省戴罪立功,前去河南、南直隶等处,修造黄河河道、河堤、河坝和河堰。”
马文升怒不可遏:“为何要突然提及一个为非作歹的佞臣?”
“你这话不对。”
张峦瞥了马文升一眼,摇头道,“李孜省曾经是做过错事,理应受到惩罚,没人会包庇。但是……他不也给朝廷做了许多实事吗?”
马文升脸上带着满溢的愤怒,却未再发声。
张峦无奈道:“李孜省借助先皇威名大肆敛财,事出有因,本身并无大的过错,始终……有些事并非出自本意。”
王恕赶忙追问:“张国丈,您这话是何意啊?”
就差引导张峦说,其实卖官鬻爵是先皇所为,李孜省只是帮凶。
如果张峦真脱口说出这个,估计皇帝都得立马翻脸,或者说逼着皇帝不得不翻脸。
张峦没有上套,把头别向一边,叹息道:“至于何意,各位自行斟酌吧,无需我多言。”
王恕道:“李孜省卖官鬻爵,证据确凿,念在他曾为朝廷做过不少实事,今年还在西北督军,未折辱大明军威,这才让他退还曾经所得脏银,算是法外开恩,对此你还有何不满吗?”
“谁法外开恩了?”
张峦黑着脸问道,“王尚书,是你开的恩吗?”
王恕并没有纠结口舌之争,淡然一笑,摇头道:“你怎么说都可以。”
张峦问:“那退多少才能彻底免罪呢?”
“当然是如实退。”
王恕理所当然地道。
张峦发出感慨:“该如何界定额度呢?”
王恕道:“他贪赃枉法所得,究竟有多少,难道自己心里没数?”
“那您心里有数吗?”
张峦据理力争,“他有数,您没数,那最后不还是等于没数吗?”
王恕扁扁嘴:“既要退,自然要让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