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某处茶寮。
这里一早就被庞顷包场,等了许久,才见到张延龄姗姗来迟。
庞顷收起轻慢之心,亲自出来迎接,迎客到了茶寮内僻静之处,赶紧把自己这一天来调查到的情况,如实跟张延龄说明。
“……不但万和寺,城中不少寺庙和道观,填埋的石函都被人打开过,里面装着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想来是被都察院的人给起走了。”
庞顷显得很担心,“要是他们真以万和寺重修之事来大做文章,定会影响到令尊的声名。”
张延龄道:“庞先生此时不应该更担心李尚书吗?”
庞顷无奈道:“我家道爷被人诟病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也不怕多这一桩。只有张国丈的声名无损,才能保住我家道爷的前程。
“二公子,眼下有何办法,能找补回来呢?”
张延龄笑道:“庞先生,你说马文升要以这些所谓的镇魇之物来大做文章,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应该不会对外公开……你去拜会的那些官员,照理不会提前收到风声吧?”
“这……”
庞顷仔细想了想,点头道,“此事甚为机密,确实是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
张延龄道:“那为何在李尚书有了军功,且还掌握其中许多人把柄,或者说还有一定交情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呢?”
庞顷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不由陷入沉思。
“莫不是所有人都在观望?”
张延龄试探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庞顷道:“观望?倒是有此可能。但……朝堂上这帮官员,不约而同对我家道爷展开排挤,甚至不惜交恶……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但至今为止,并未听闻有什么针对我家道爷的事情出现……
“莫非是有些人觉得,我家道爷将来不可能再于朝中立足?”
张延龄笑着问道:“他们为什么会持有如此想法?就连有家父在背后鼎力相助,李尚书也不能做到幸免于难?”
庞顷瞬间明白过来,大彻大悟:“其实根源在吏部尚书王恕身上?只有吏部的主事人,才有资格决定这种大事,才能让一群人不约而同站位……问题是王恕最近可一直都没什么动作啊!”
张延龄感慨道:“说到底,这次是朝中所有人联合起来针对家父,针对李尚书。也是趁着家父染病,李尚书人在西北,朝中无人理事的情况下,想借此良机,让他们彻底不能再参与到大明朝堂事务的决策中去。”
庞顷道:“马文升搞的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但要真是王恕从中作梗,那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