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便揣摩出李孜省心中所思所想,问道:“莫非李尚书更想荣升总督宣大地方军职?眼前的调遣,未能趁您心愿?”
“覃公公,切不可如此说……为人臣子,岂能有非分之想?”
李孜省诚惶诚恐地道。
覃昌笑道:“咱就是私下一说,眼下未有旁人在,说点儿贴己话,无妨的。咱家并非有意试探或挖苦,只是连咱家都觉得,从山西巡抚任上内调,朝廷此举实在是……另有深意。就是不知,这是出自谁的意思呢?”
李孜省问道:“覃公公,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被削权了。还想说,这是张国丈在背后设下的槛?再或是你想让我觉得,乃有人故意在陛下面前恶意中伤,就比如说……怀恩怀公公?”
覃昌微微一怔,问道:“李大人,您怎能如此想呢?”
“这么说吧,我到西北来送军资的目的,并不是当一方督抚,本就无权过问西北军政事务。”
李孜省一脸认真地解释,“我此番出京来公干,某种程度而言,乃是脱离群臣的攻讦,躲个清闲,顺道作为治河事务正式开启前的一次难得历练。
“可惜,西来途中,遇到兵祸,无奈之下顺道解决朝廷的困扰,上天庇佑我大明,让我终于寻到个机会,为朝廷排忧解难……可惜未能做到尽善尽美。”
覃昌笑道:“李尚书真想得开。”
李孜省道:“不是我想得开,乃是我早就放下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一早我就跟覃公公说过,我下一步的期望,是在黄河河工上有所建树,功在千秋。
“所以先前,我问覃公公,何喜之有,并非出自内心的怨怼,而是说,对我这样一个不容于世俗的人来说,在哪儿做事都一样,无喜便就无怨,仅此而已。”
“还真是……”
覃昌听到这里,心里不由琢磨开了:你李孜省是真的豁达,还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惺惺作态呢?
山西巡抚好歹是常设职位,而所谓的倒马、紫荆、居庸内三关巡抚,只是临时所设官职,可能你当上没几天,朝廷就又会调你回京当个闲差。
你竟然能如此坦然面对?
要说之前你无军功在身,外派当个巡抚,或许能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
但眼下你可是炙手可热的一军主帅,恰好又在对外敌作战中取得军功,真的甘心就这么被雪藏?
李孜省道:“覃公公,我走后,这山西,尤其是偏头关军务,可就拜托给您了。不过我相信,那位翟中丞,用不了几天,就会紧急赶到这里,跟您接洽……”
“呃……是吗?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