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樘笑道:“怀大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等你见过延龄做的那些谋划,你便会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欺行霸市之说,因为他做的都是这世上不曾有过的买卖。反倒是唯一可能有竞争的纺纱织布,交给了朝廷,咱就不要去苛责他了。”
怀恩微微皱眉:“所以说,这次检校京军,乃由张氏一门来负责开销?”
朱祐樘道:“具体用多少银子,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把事情交给了延龄,就放手让他去试试。
“估计要不了几天,鞑靼使臣就会到京城来。”
“那……陛下,李孜省或许不该继续留在西北。”怀恩道,“以老奴所见,应当及早将他召回京来。”
“咦?他不是还没完成护送布匹军服和粮食西去的任务吗?这才没几天,就召他回京来?前后会不会……”
朱祐樘明显有些担忧。
怀恩道:“陛下先前不问询过前山西巡抚翟瑄的近况,还让他前往偏头关接替巡抚职务么?朝会上虽有争议,但赞成者毕竟是多数,可以尽快颁旨执行。另外可派遣保国公等人继续运送钱粮和布料等,往延绥去。”
朱祐樘摇头:“不好不好。此等时候,不应该优先确保偏头关的安稳吗?”
怀恩却很坚持:“偏关如今已无兵祸危险,且各处兵马已在往偏关集结,反倒是陛下的恩泽,尚未布及偏头关以西军镇。
“而延绥周边又乃大明西北防务核心所系,眼下更应该加强延绥等处防务,防止鞑靼旁支部族袭扰边关,给此番鞑靼上贡增添变数。”
“是吗?”
朱祐樘不太明白其中关节。
因为他的顾问张峦现在称病不出,张延龄也不可能时刻在身边给他提供意见。
皇帝平时征求军事方面的意见,只能在朝堂上问那些大臣……而这恰恰是皇帝不太乐意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只能听取身边近臣的意见。
眼下怀恩对于西北军政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导致皇帝在信息获取上出现了很大偏差。
无法做到兼听则明。
本来覃吉可以出言纠正……
但覃吉很清楚,现在怀恩自知在朝堂上时日无多,趁着致仕前,一直试图影响皇帝对于外戚的使用。
覃吉作为一个老好人,最怕的就是跳出来与人唱反调。
怀恩道:“陛下可以暂时调李孜省为都御史,巡抚内三关等处,调其回居庸关,再从居庸关调回京城。一路上,正好可以近距离观察鞑靼人的动向。”
朱祐樘问道:“不给李孜省部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