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李孜省的书房。
覃昌环视一圈,问道:“听说您派去跟鞑靼人接洽的人,已经回来了?为何没见到他人?”
“哦,已经跟他交待清楚了,他明日一早便会动身回京。”
李孜省对此并无隐瞒的意思,直言不讳道。
“什么?为何不让他参加接待仪式?要是他这个出使的人都不在,能取信鞑靼人吗?”覃昌显得很担心。
你派了个人,代表你,代表大明朝廷出塞去跟鞑靼人谈判。
鞑靼人现在如约前来。
但你派去的人却不在,那……鞑靼人会怎么想?
李孜省笑着问道:“覃公公,换作您送信来之前,您觉得让我那至今也没有官身的幕宾出面担任接待工作,合适吗?”
“这个……”
覃昌也是个场面人,仔细一想就大概理解了李孜省的意思,故意责备,“李尚书,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既是您亲手主导之事,总不该把事情往外推啊。要真有何变故,您还想推脱,说此事与您无关吗?呵呵。”
李孜省道:“我那幕宾,做点儿杂七杂八的小事还行,真要应付大场面,还得靠覃公公您来。毕竟他代表不了任何人,连我都代表不了。”
“哦,原来是这层原因啊。”
覃昌不想过多计较,随即催促道,“李尚书,您还是赶紧把陛下的圣旨看完再说其他的吧。”
“啊,对,对。”
李孜省重新拿出皇帝的圣旨,摊开来仔细端详。
旁边的覃昌笑道:“要么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呢?有人在背后为您运筹,您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提前给铺好路……
“这不,就有人好像是您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道您要怎么做,便提前在陛下那儿做了功课……”
李孜省出言阻止覃昌继续往下说:“你这样讲,似乎有大不敬之嫌……”
“哎呀呀!”
覃昌急忙道:“咱家可没有攻讦陛下的意思,我说的是张国丈在京师为您筹谋……”
李孜省笑道:“我也没说你对陛下如何,主要是这样讲,对张国丈的名声有碍。我从幕宾口中听闻,他出京之前,张国丈已称病多日不出,这事儿未必是张国丈跟陛下提的。”
“哦?如此的话,那您真有可能是跟陛下想到一块儿去了呀!可喜可贺啊!”覃昌故作惊喜状,拱手恭维,“要不怎么说您李尚书擅于揣摩上意呢?咱家得跟您好好学习才对。”
李孜省道:“覃公公,您不会不知道,其实我做此事,乃有人提前指点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