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张延龄突然想到张峦之前说可能被张殷看出来是在装病之事,现在便宜老爹已然把演技展现到了极致,走路都有意晃晃悠悠。
除了形容憔悴外,就是这随意的直裰装束……有点儿对不起他那高超的演技。
张延龄翻了个白眼。
自从当官开始,你丫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现在还装病装上瘾了。
“父亲,怀公公和覃公公是来传旨的……咱是否移步到正堂?”
张延龄请示道。
“得要,得要啊。”
张峦喘着粗气,微微颔首道,“为人臣子,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两位公公,麻烦了。”
……
……
张家,正堂。
宣读完圣旨,张家父子把两位宫里来使请到客座上坐下,并让下人奉上茶水。
怀恩似乎并不着急走,他对张峦的病情很关心……无论怀恩是如何的人精,终归对于一个人的病情病貌不太了解,毕竟他不是专业当医生的,就算觉得张峦可能是在装病,但又觉得深受皇帝宠信的张峦没必要如此做。
所以怀恩也在暗中观察,想知道张峦这病到底要延长到什么时候,要是一直好不了的话,是否意味着张峦会慢慢淡出朝堂?
“咳咳……怀公公,你们辛苦了,既要当差,还要到我这里来探病……咳咳,人老了,这身子骨大不如前啊。”
张峦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怀恩和覃吉听了都不由一阵尴尬。
你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我们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家伙面前称老?
张延龄以劝慰的口吻说:“爹,你谶纬的本事还是尽量少用吧,毕竟窥探天机太多是会折损寿数的……先前李道长来咱府上,不就说了,观你气运不佳,让你多收敛吗?”
张峦想都没想就问:“哪个李道长?哦,你是说李尚书……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唉,但有时候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覃吉面带感动之色,声音略带颤抖:“张先生为了家国,不惜以自己的寿数去窥探天机,助我大明边军抵御鞑靼来犯之敌,真乃国士也。”
呼啦。
怀恩立即侧过脑袋看向覃吉,想了解如此奉承的话语是如何宣之于覃吉这样的老好人之口的。
他不知道的是,张家正堂内的椅子有些陈旧,稍一动弹就会发出异响,连同他衣服摩擦椅子的声音,在这静寂的房间中显得极为醒目。
如此一来,他这一侧目观察反倒将他给暴露了,让在场的人瞬间便察觉到他异常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