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报赶回家的张延龄,拿着个药箱,跟随覃吉入宫。
这会儿连张延龄都觉得,朱祐樘是因为不想面对朝中大臣的诘问,才故意装病不出的。
但路上听了覃吉担忧的言语,似乎朱祐樘病情不太乐观,不由满腹疑惑。
“二公子,陛下主要是对西北战事忧心忡忡……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传来啊……”
覃吉把话头挑明了。
皇帝的病看起来不打紧,但加上心病那问题就严重了。
正所谓内忧外困,刚当上皇帝,就在老丈人撺掇下让一个前朝佞臣跑去西北统兵,偏偏那个佞臣还喜欢瞎折腾,从无统兵经验却敢主动出击,虽然至今仍无确切的消息传回,但按照敌我双方实力对比,打败仗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面对朝中大臣的诘问,朱祐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张延龄劝解道:“为人君者,最好是把事情看开点儿,这样才能健康长寿。”
覃吉惊讶地侧过脑袋,望向张延龄,好似在问,这话你是冲着我说的么?难道是要让我以你的话去劝说陛下?
你怎么不当面跟他说呢?
听起来倒像跟说风凉话一样!
不过随后覃吉便带着几分欣喜问道:“莫非二公子已经成功测算出来,西北那边没什么问题了?”
张延龄耸耸肩,理所当然地道:“鞑靼悍然来犯,有朝臣领兵驱除外夷,就算是出塞迎战,难道不应该吗?”
覃吉道:“要是换作边关守将,再或是巡抚都御史,自然没问题。但那位李尚书本就只是临时派往西北统兵,他竟在大同调动卫所兵马保护他前往偏关……您要知道,偏关可不在大同镇地界,这属于跨地域调兵,严重僭越!”
张延龄闻言笑了起来:“李大人能把大同兵马忽悠走,也算是一种本事,不枉自我父亲跟陛下推荐他……”
“忽悠?”
覃吉一脸懵,显然是听不懂这个新词汇。
张延龄道:“就是说他能言善道,让别人愿意跟他卖命,这不变相说明他才能过于突出吗?”
“这样才更让人觉得担心啊。”
覃吉摇头道,“您看他,一介方士出身,先皇时擅权自专,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如今朝中很多人都敌视他,他却不知收敛,居然还敢公然曲解朝廷的意思,盲目对外夷用兵。陛下恐怕也在后悔,是不是之前不应该重用他呢?”
张延龄笑了笑。
看这状况,朱祐樘确实是个很容易被人左右思想的少年郎。
也可能是他这个皇帝太过心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