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在家休养,几天没出门。
然后跟个怕死鬼一样,天天让小儿子给他诊断,都把张延龄快整无语了。
“儿啊,为父觉得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沉,你赶紧给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哎呀,不会是什么不治之症吧?为父还没过几天好日子,不想就这么走了啊……”
张峦语气悲切,眼神巴巴地望向旁边正在给他诊脉的儿子。
服侍在旁的张鹤龄抢先开口:“是啊,老二,你赶紧看看,咱爹是不是快死了?”
“滚!你这孽子,是盼着老子死,好继承这万贯家业,是吗?出去出去!别打扰你弟弟给老子看病!”
张峦差点儿就想抄起旁边的杯子往大儿子身上砸。
张鹤龄原本关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骂骂咧咧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只不过是希望你早点儿好……我比老二还要着急呢。
“你说说看,你死了对我有啥好处?你活得越久,赚得越多,我以后身上的担子就越轻,活得也越轻松……要是你现在就死了,让我自个儿去积攒家业,难道不累吗?
“哼,你别骂得那么凶……你要希望将来清明、中元和过年有人给你烧纸,就对我好点儿!”
“滚!”
张峦越听越不爽,指着大儿子破口大骂起来。
这次杯子真的甩了出去,但没砸到人。
等人走了,张延龄才把手收了回去。
“爹,你骂人中气十足,不像是得了什么绝症。”张延龄道,“你具体有啥毛病,我也没看出来。也有可能是我医术不精吧。”
张峦不满地道:“就你还医术不精?要是连你都指望不上,我指望谁去?要不你再给看看?”
“爹,我真不行。”
张延龄先是摇头,随即分析道,“瞧你这气色,我看着不像是有大病,会不会是因为你最近在女人身上操劳过度,导致了肾亏气虚?或者你试试用一些温补的方法?反正我这边没招了。”
张峦生气地道:“先皇在宫里得病,你在家里不见其人都知道病情如何,医术之精那叫一个出神入化,现在你却说没办法?咋的?我命没有先皇金贵呗?”
“我说老张啊,你这是不是有点儿神经敏感?你跟先皇的病有可比性吗?”
张延龄没好气地道。
“咦?你叫我啥?你说的那个什么神经敏感,是什么病?听起来就很怪异,是不是很严重?”
张峦本想连小儿子一并骂了,但话刚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因为面对张延龄他一点底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