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摇头道:“岳父,你本就已经是侍读学士,还兼管翰林院,入阁又有何妨呢?我跟怀大伴提过这件事,他说,让岳父你兼翰林学士,入阁参与机务,这样不用每天都到内阁当差,却能在内阁的排次上比后续入阁的人更高,如此不好吗?”
“啊?”
张峦一听,眼前一亮,心说真的好体贴啊。
皇帝知道我不喜欢当官,又清楚我懒惰,所以让我挂个阁臣的名号,还不用我每天都去当班,这女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啊!
朱祐樘道:“本来年前翰苑中商议,由刘健刘先生入阁,这件事差不多都要定下来了。但皇祖母说,要是岳父你排次在刘先生之下的话,以后再做什么事,都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没什么不便的。”
张峦感激地道,“以臣想来,只要能为朝廷做事,根本就无需在意自己是什么官职,就算无官在身……只要陛下有吩咐,臣一定竭尽全力。”
朱祐樘道:“但也不能亏待自家人啊。”
张峦听了越发感动。
原来我这女婿是不想让我吃亏……
不过,人家李孜省也不是什么阁臣,到最后只是混了个兼职的礼部尚书,但也不影响人家是成化末年第一权臣。
官职什么的并不着紧,最重要的是我这女婿信任我,把我当成自己人。
朱祐樘道:“这件事,年后就会直接办,岳父你没什么意见吧?”
“不妥不妥。”
张峦显得很坚持,“臣真的没有入阁之意,再说了,眼下臣……为他人所非议,因为举荐文臣武将往西北运送粮食和军需之事,还被人说臣有僭越之举。这会儿更不宜提这个了。”
“是吗?”
朱祐樘看向张延龄,一抬手道,“延龄,你来说说。”
张延龄摇头道:“我只是个小孩子,啥都不懂……”
张峦打断小儿子的话,喝斥道:“你在这儿装什么稚子?陛下问你,你就好好作答!还有,陛下跟前你啊我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朱祐樘笑道:“岳父,你别怪延龄,是我之前跟他说,在姐夫面前不用拘谨……延龄,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别跟我见外。”
“哦,如果姐夫这么问的话,那我就直说了。”张延龄果然不再客气,道,“既然家父说,他现在正受人非议,那的确不适合此时在官职上更进一步……不如等争议结束后,再行论定呢?”
张峦道:“什么争议?说清楚点儿……”
朱祐樘赶忙道:“岳父,你先别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