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能到偏关,又几时到延绥呢?更别说此后还有宁夏、甘肃等军镇,照这架势,来年开春咱莫说是回京了,怕是连最终的目的地都还没到呢。”
覃昌不以为意:“李尚书急着回去,咱家可不着急。”
“覃公公,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孜省试探地道,“您看,在下在京城周边地区有几垧地,平时也没谁耕种,回京后,定当送给覃公公您。”
覃昌听到这里,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却仍旧显得不耐烦:“李尚书,你光是让我使力是没用的……你我的权力相当,我在西北的人脉还不如你,他们不会听我的。”
李孜省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司礼监秉笔,陛下跟前近臣,谁敢轻易得罪?况且这趟还是皇差!
“只要你我愿意上路,那大同本巡抚和总兵,就得为咱这路人马的安全着想,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杀头都是轻的。所以我的意思是……”
“你是想让咱家同意,与你冒险西进?”覃昌摇头道,“就算咱家同意,下面的将士也不会答应的。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难道还有人想把自己的命搭在成化年,看不到弘治年的年头?”
李孜省凑过去小声道:“只要咱不说西边凶险,下面的将士从哪儿知晓去?有些事,就得瞒着,不然这个畏战那个怕死,谁还去完成陛下交托的差事?
“在下也想过,鞑靼人不会随便就入关的,毕竟长城关隘还在,大队人马哪里那么容易突破的?就算路上偶尔见到几个鞑子,他们还能把咱的东西给抢去不成?”
覃昌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不顾一切,就这么走下去?”
“对,就当没鞑子骚扰!”
李孜省道,“只要心中没鞑子,那眼前就看不到鞑子。”
覃昌显得很无语,翻了个白眼道:“这是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沿途风声鹤唳,随便走到哪儿,都有鞑子活动的风声传出来,下面的将士又不是痴傻之人,哪里会不警觉?”
李孜省笑道:“那就得靠咱二人口风一致,再用利益驱使。同时让将士们觉得,有大同兵马护送,一定出不了问题。只要咱到了偏关,就算完成下一阶段的任务。到偏关后咱先休整再想办法,您看……”
覃昌问道:“你在京师到底有几垧地?”
“具体多少,我也说不清楚。”
李孜省苦笑道,“你知道的,在下从来不管这些,全都是下边的人打理。但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我答应过的事,哪件没做到?你要是实在信不过,我马上给你立下字据,白纸黑字的总不会抵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