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笑着问道:“你到底跟谁学的本事?我一直想见见你背后的高人……为父也知道,可能根本就没这个高人,或许就是上天赐给你的知识。我当你是神仙下凡,神明庇佑……可你也要说个究竟啊。”
张延龄道:“没有什么好说的啊……爹,以后我把以前看过的书,拿给您看看?”
张峦道:“如此说来,你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咯?”
“呵呵。”
张延龄可不敢这么说。
要是他点头承认了,张峦非要拿本书让他现场验证一下,那就露馅儿了,还是诚恳一点为好。
“爹,您想那么多干啥?”
张延龄道,“昨天宫里来人,让我再造几面镜子送到东宫去……姐姐想拿镜子在宫里为太子走动一下,建立起人脉关系。”
“儿你真是考虑周到,都替你姐姐筹划上了。”
张峦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把好消息说出来,“为父已晋升詹事府太子洗马,并且陛下又把鸿胪寺卿的位子还给我了。以后每个月,我都有那么几天,能亲自到东宫去跟你姐夫会面。为父总算是熬出头来了。”
张延龄皱眉不已,问道:“怎么升这么快?”
张峦道:“李孜省说了,陛下问他谁献的药方,他守口如瓶,没有吐露一个字……故,晋升之事并非因我治病而起。”
张延龄却摇头:“爹,您千万不要把陛下看得太愚钝……难道陛下在这件事上一点儿自己的见识和判断都没有?多半是陛下已猜到,献药方的那个人就是您,只是没当面点明罢了。”
“啊?”
张峦很惊讶,“李孜省……他骗我?”
“他没骗您,他肯定没说,不然也不会得意洋洋向您炫耀。但陛下要给您升官,他没有反对,等于是间接印证了陛下的判断。”张延龄道,“如果下一步陛下的病情再有反复,您看着吧,求药之事还会继续。”
张峦道:“求个药而已,还好吧。”
张延龄叹道:“就怕下一步让您入宫去给陛下诊病,且还要冲锋在前。太医院的院使你想当不?”
“儿,别吓唬你爹。”
张峦道,“我堂堂鸿胪寺卿,跑去太医院当院使?吃饱了撑得吧!大不了,下次李孜省再来求药,我不答应便是。”
张延龄道:“倒也不用拒绝得那么直接。爹您是以治痘疮上位,为陛下治病这件事,或许您怎么都避不开……
“若是您在隐晦身份立场的情况下,为陛下诊病,或还间接帮太子成就孝义之名……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