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开来。
在热闹的鞭炮声和左邻右舍的欢呼祝福声中,扎着大红花的接亲车队,缓缓驶出了南锣鼓巷,朝着涿州王家村的方向,踏上了迎接新娘的旅程。
……
与此同时,远在涿州的王家村,王翠兰家里也是一片忙碌和喜庆。
虽然家境不如城里,但嫁女儿也是头等大事,村里关系近的亲戚邻居都早早过来帮忙了。
院子里支起了大锅,妇女们忙着烧水、洗菜、准备酒席。
虽然菜肴可能比不上城里的丰盛,但也是尽了全力。
村里的小孩子们更是兴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等着吃喜糖。
王翠兰天没亮就起来了,此刻正坐在自己住了二十年的闺房里。
房间简陋,土坯墙,旧家具,但窗户上、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瞬间将喜庆的氛围拉满。
她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红底碎花棉袄,衬得她原本就健康红润的脸庞更加娇艳。
一位村里的婶子正在帮她梳理头发,她的一个堂妹则在旁边打着下手。
王翠兰拿起一张红纸,轻轻抿了抿,给嘴唇染上一抹红色。
帮她梳头的婶子一边熟练地挽着发髻,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
“翠兰啊,这往后就是城里人了,到了婆家,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好好过日子。”
“咱农村姑娘,实在、肯干,到哪儿都错不了。”
“想家了,就常回来看看,王家村永远是你的娘家,咱们都惦记着你。”
听到这话,王翠兰正在抿口红的手一顿,眼圈瞬间就红了。
积蓄了许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
平时是个坚强、能干、甚至有些泼辣的姑娘。
但真到了要离开生她养她的土地,离开熟悉的家人乡亲,去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开始全新生活的时刻,那股离愁别绪和对未来的忐忑,还是让她难以自持。
这里的一草一木,父亲的叮咛,都让她无比眷恋。
婶子一看她哭了,知道自己话说得有点伤感,连忙找补:
“哎呦,瞧我这张嘴!”
“翠兰,别哭,别哭!”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女人啊,谁不都得经过这一遭?”
“你这是去城里享福的,何家条件好,柱子又是个实在人,你有啥好难过的?”
“快把眼泪擦擦!”
她越是安慰,王翠兰哭得越厉害,肩膀微微耸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止住哭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