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裤,腰线被月光缝合,整个人像一柄刚出鞘的银刃,连那两根呆毛都乖顺地伏了下来。
万敌:“确实,这套比之前那套好看多了。”
镜子里,白厄眨眨眼,像第一次看清自己——原来褪去调色盘后,白厄也可以成为一幅留白的水墨,等人来题诗。
阿格莱雅抱臂倚在门框,声音像夜色里缓缓升起的提琴:“就这套吧。”
“老师,我这么穿,黑厄肯定会喜欢的!”白厄转圈,衬衫下摆扬起,像白鸟振翅。
阿格莱雅但笑不语,目光却穿过白厄,落在更远的某处——那里,夜色正一寸寸加深,而故事的页脚,才刚刚翻开。
万敌忽然问:“那你打算怎么追他?”
白厄愣住,像被问中未写完的考卷。窗外,月亮升至楼宇之间,冷白的光铺在地面,像一条未被踩过的路。白厄伸手,仿佛就能捞起一把月光,塞进明天口袋里,带去给那个人看。
夜风掠过,吹得设计室的门吱呀一声,像谁在应和,又像谁在叹息。而更远的地方,黑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道裂缝,看那裂缝像一条蜿蜒的路,尽头站着穿卫衣的白厄,以及摇尾巴的小白。黑厄伸手,灯影晃动,裂缝忽然消失——
明天,真的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