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 直到肋骨断裂 刺进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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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姜橙撑着伞站在单元楼下,鞋面还是被飞溅的泥水浸得发潮。
空气里满是雨水浇过柏油路的味道,混着老小区墙角那丛栀子花被打蔫后的甜腻,黏糊糊地裹在皮肤上,闷得人心里发慌。
她刚从兼职的便利店回来,帆布包里还装着给母亲蒋云知带的冰镇牛奶,玻璃瓶壁凝着的水珠洇湿了包内侧的布,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掏出钥匙开门时,她听见客厅里传来熟悉的笑声。
不是母亲平时温和的语调,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雀跃,还有个低沉的男声在一旁应和。
姜橙的手顿了顿,钥匙在锁孔里卡了半秒才拧开。
客厅的窗帘没拉严,昏黄的光漏出来,刚好照在蒋云知泛红的脸颊上。
她对面坐着个穿浅灰色衬衫的男人,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拿着个没喝完的茶杯,看见姜橙进来,礼貌地站起身。
蒋云知“小橙回来了?”
蒋云知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她站起身想去接姜橙的包,却被姜橙侧身躲开。
姜橙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果盘,那是她从没见过的进口樱桃,还有两只并排放在一起的马克杯,杯沿都沾着一点咖啡渍。
姜橙“解释一下。”
蒋云知“我和你张叔叔……”
蒋云知犹豫着开口,指尖绞着衣角。
蒋云知“我们打算下个月领证。”
姜橙没说话,只是把帆布包里的牛奶拿出来,玻璃瓶冰凉,硌得她手心发疼。
她记得这个男人,是母亲半年前在社区活动上认识的。
之前母亲只说两人是朋友,偶尔一起散步。
她从没想过“朋友”会变成“领证”,变成她要喊“叔叔”的继父。
凭什么—
空气里的潮湿好像突然变重了,压得她胸口发闷。
她看着蒋云知躲闪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尴尬的笑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手里的牛奶瓶被她攥得越来越紧,冰凉的瓶身抵着掌心,却压不住心里窜起来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