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彻底沉入宫墙时,西苑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将二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刘耀文将回信仔细折入信封,指尖沾了墨迹也不自知,宋亚轩瞥见后默默递过一方素帕。
他接过时,帕子上的竹叶绣纹与他腕间未褪的毒斑相映,恍如暗夜中蛰伏的蝶。
宋亚轩张兄明日便能抵达,枳原国那桩事...
宋亚轩话未说完,檐角风铃忽被夜风撞响,惊得廊外巡卫的脚步声骤然密集。
刘耀文倏然熄了灯,室内陷入晦暗,唯有窗隙漏进一线月光。
恰照在漆盒残留的药渣上——那黑褐汁液竟在暗处泛着诡异的幽蓝荧光。
##宋亚轩这药...
宋亚轩压低嗓音,指尖轻触药渣,忽觉指尖麻木如浸冰水。
刘耀文眸色一沉,扯过帕子裹住残渣。
刘耀文楚王给的解药,怕是解一半,留一半毒。
刘耀文我中计了……
正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夹杂着甲胄相碰的脆响。
宋亚轩推开窗,见一队玄甲亲卫正疾驰而过,为首之人铠甲上嵌着楚徽,方向竟是直指正殿。
刘耀文出事了。
刘耀文抽出腰间残毒未净的剑,剑刃嗡鸣如蛇信。
二人相视点头,悄然循声潜至正殿侧廊。
夜风卷过檐角铃铛,碎音中隐约传来楚王的怒斥。
楚王...枳原王被杀,那贱人竟敢勾结北狄!
殿内烛影摇曳,投在窗纸上的轮廓扭曲如鬼魅。
宋亚轩屏息贴近,听见一名下属禀报。
下属...大公主与三皇子确在驿馆密会,随身匣中藏有...北狄密信与短剑。
刘耀文掌心骤紧,毒斑竟在激愤下蔓延一寸。宋亚轩按住他颤抖的手。
耳畔忽掠过楚王那句“不好交代”。
此刻方觉,他们二人来漠城,原是落入了一盘更大的棋局。
殿内忽静,祁渊的声音冷如淬冰。
楚王即刻封锁驿馆,将那贱人与三皇子...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