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罢沉吟片刻,摆手道:“知道了。等我想清楚了,再让你一并带给魏公公。”
“是,奴才告退。”魏岑术转身离去。
安陵容在灵之的服侍下,缓缓躺上了床,准备午歇。
临睡前,她还想着,不管安比槐运送粮饷一事是否为华妃兄妹刻意安排,反正此时的安比槐恐怕早已病得无法起身了。
那么,不论粮饷是否被劫,都牵扯不到安比槐身上了,而她也无需为了所谓的“孝道”,大着肚子去跪求皇帝。
想到这里,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有人替她看着安比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至少不必时时担忧这个坑货被算计或惹事,而为了原身的母亲,她还不得不为安比槐收拾烂摊子。
明媚的阳光洒满园子,微风轻拂,水天相接处泛起粼粼波光。
安陵容三人漫步于树荫之下,耳听鸟鸣婉转,心境也随之舒展开来。
自上次三人谈话已过了七八日,那背后之人却像是没了动静一般。
沈眉庄虽心底有些着急,却也明白急躁无用,唯有耐着性子,才能等到对方露出破绽。
甄嬛指尖轻点脸颊,抱怨道:“这天气一热,这一闷脸上就越发爱长痘了。你们看这颗,还有这颗,真是恼人。”
话音未落,引得众人一阵调笑。
话赶话的,沈眉庄就说起刘畚前两日给了她一个治痘的偏方。
安陵容忙用团扇掩唇,低声问道:“姐姐,如今为你请平安脉的那位刘太医,可曾看过江诚给的那方子?他怎么说?”
沈眉庄收起了笑,话语间透出几分冷讽:“前两日我特意拿给他看了,他连连称赞这是实实在在的‘好方子’,让我继续用着。若非早知其中猫腻,只怕我也信了他的话。”她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当时那副笃定模样,就差要指天发誓了。”
甄嬛略一思索,追问道:“那么茯苓可有异动?”
沈眉庄浅浅一笑,语气淡然:“自然是有的。这些日子我每日出门游园,为的就是给她机会。果然,昨日她悄悄外出过,暗中盯着的小施告诉我,说是她去见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只可惜隔得远,未能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安陵容就分析道:“依我看,多半是茯苓以为姐姐已对那方子深信不疑,落入圈套,这才迫不及待的去告诉那幕后主使。由此可见,左不过就这两日,这背后之人便会有所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