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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铁了心要整治包衣家族,谁又能违逆他的心意,就连她这个亲额娘都不行。
此事上朝臣们皆选择缄默,毕竟包衣是皇家的奴才,皇帝要处置自家的奴才,同他们又有何干系;而宗亲们知道包衣奴才犯下的这等大罪,只会趁机彻查自家府里的包衣奴才,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哪里还会求情?
太后缓过一口气,原本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让皇帝收回成命,至少放过乌雅家及与之交好的其他包衣家族。
然而,当她抬眼看向皇帝,迎上那双冰冷却不容置喙的眼睛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间。
那一瞬间,她明白自己根本劝不动这个儿子,因为他不仅是她的儿子,更是大清说一不二的君主。
若她执意施压,以她对皇帝的了解,他极有可能做得更绝情,连对乌雅家现有的宽容都会一并撤回。
太后闭了闭眼睛,神色有些颓然。
眼见事情再无转圜余地,太后挥手要将人赶出去:“皇帝既然已下了旨,哀家便是再说什么,想来你也未必会听。既然如此,那皇帝便走吧,哀家累了,要歇息了。”
她声音低缓,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出深深的无奈。
停顿片刻,她心灰意冷地补充了一句:“皇帝才是大清的君主,左右……哀家是管不了你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太后的脸上,看到她那副仿若万念俱灰的神情,他的心头泛起阵阵波澜。
他不禁想起在额娘心里,最重要最疼爱的儿子始终是十四弟,甚至连乌雅家的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超过了自己这个亲儿子。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亲额娘隐约有“兄终弟及”的盘算,显然从未将他这个儿子放在心里。
这般复杂的情绪交织成怒火与悲伤,最终化作一句冰冷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皇额娘身子不好,还是多保重身子为宜。这些污糟之事,日后还是少操心为好。”
太后闻言脸色骤然变白,嘴唇微颤,声音里夹杂着惊怒与不可置信:“你要软禁哀家?”
然而,皇帝却轻笑了一声,眼神愈发幽深,“儿子哪敢如此不孝?儿子只是想提醒皇额娘,倘若您的身体此时抱恙,儿子的名声恐怕会更加难堪。坊间本就传言儿子得位不正,若是因此再受牵连,只怕儿子会郁结成疾,甚至做出些难以预料的事来纾解胸中的苦闷。”
太后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