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窗棂糊着新换的云母纸,晨光透过纸隙漫进来,在紫檀木书案上投下细碎的光斑。l
宜修握着狼毫的手稳如磐石,笔尖在宣纸上晕开墨痕,一笔一划写得端正遒劲,全然没理会身后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臂。
弘历的下巴抵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时不时扫过她的耳垂,惹得她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的大手还掐在她腰侧,指腹摩挲着锦缎衣裙下的软肉,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宜儿……哦不,该叫你宜贵人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满是戏谑,“你这字写得越发好了,比朕的强多了。”
宜修握着笔的力道紧了紧,墨汁在宣纸上洇出一小团黑点。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皇上谬赞,臣妾不过是闲来无事,练练字罢了。”
她刻意加重“臣妾”二字,提醒着两人如今的身份。
他是九五之尊的乾隆帝,她是困在景仁宫、连位份都低微的宜常在,再不是从前那个与雍正并肩、执掌六宫的乌拉那拉皇后。
弘历却像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反而更紧地圈住她,另一只手伸到前面,覆在她握着笔的手上:“朕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写出这么好看的字的。”
他带着她的手在宣纸上移动,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与宜修方才的工整判若两人。
宜修只觉得浑身僵硬,脖颈后那温热的呼吸像针一样,扎得她心神不宁。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还有腰间那只手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这熟悉的姿态,让她想起从前在潜邸时,他也曾这样缠着她写字,那时她还以为是母子间的温存,如今想来,不过是他一贯的掌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