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您如今是娴贵妃，说到底还是妾室。妾室要的，从来不是跟皇上讲什么道理，而是让皇上心里有您。”
如懿的指尖猛地一顿，绢帕上的兰草像是被揉得变了形。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自小受的教养，还有跟皇上那点青梅竹马的情分，总让她放不下身段。
就像前几日皇上想来翊坤宫，她却因为皇上前一晚宿在嘉嫔宫里，故意说自己身子不适，把人拒了回去。
“可我若是像嘉嫔那样，天天围着皇上说些软话，或是像纯嫔那样，靠孩子拴着皇上，那我还是我吗？”
如懿抬眼看向海兰，眼里满是迷茫。
海兰放下茶盏，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更柔了些：“姐姐，不是让您学别人，是让您别太端着。您看宜常在，”
她话锋一转，提起了那位刚入宫没多久的宜常在，“她从前在延禧宫时也不受宠，可如今却能让皇上偶尔去景仁宫坐坐。您知道为什么吗？”
如懿摇摇头，她对那位宜常在没太多印象，只记得人很安静，不像其他嫔妃那样爱争。
“宜常在从不跟皇上闹脾气，也不跟其他娘娘争长短。”
海兰缓缓道，“上次皇上在御花园赏梅，宜常在刚好也在，她没像嘉嫔那样凑上去说笑话，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盏热汤，等皇上冷了就递上去。”
”皇上问她怎么不说话，她说‘臣妾笨，怕说错话惹皇上烦，只盼着皇上别冻着’。就这么一句话，皇上当天就去了景仁宫。”
如懿心里一动，她倒没想到，那位看着不起眼的宜常在，竟有这样的心思。
“姐姐，您跟皇上有旧情，这是旁人比不了的。”海兰继续说。
“可旧情再深，也经不住天天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