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你位分高些,更该以身作则,别总挑唆旁人。”
嘉妃脸上的笑意不变,屈膝应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只是跟婉妹妹说笑罢了。”
请安的时辰一到,众人纷纷告退。
婉常在走在最后,经过宜修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宜修抬眼望去,正撞见嘉妃回头看她,眼底满是看戏的笑意。
她轻轻攥紧了帕子,指甲嵌进掌心。
这后宫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既然她重活一世,就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婉常在也好,嘉妃也罢,若真要来找麻烦,她便接着就是。
景仁宫的窗纱被秋阳染成蜜色,宜修捏着书卷的手指却泛着冷白。
泛黄的书页上印着《女诫》,她目光落在“和颜色,柔声下气”那行字上,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嘲讽。
前世她将这些奉为圭臬,到头来只落得个焚宫自尽的下场,如今倒不必再做这假惺惺的模样。
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便是宫女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急切:“皇上,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在翊坤宫哭着念您呢,您快去瞧瞧吧!”
宜修连眼皮都没抬,只漫不经心地用指甲划过硬挺的书脊。
阿箬这声“皇上”喊得响亮,显然是算准了弘历在殿内,故意要让他听见。
她记得前世阿箬便是这般,总爱借着如懿的名头在御前献殷勤,最后却背主求荣,落了个被杖毙的下场。
弘历原本正坐在宜修对面看奏折,听见这声音时笔尖顿了顿,抬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