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指尖捻着一方素色绣帕,望着窗外廊下那盆开得正盛的茉莉,耳畔是张嬷嬷又一次压低了声音的念叨。
“小主,您瞧瞧这日子都快过半了,万岁爷虽说天天来,可总这么坐着说话,哪像夫妻呢?”
张嬷嬷是弘历亲自拨来的老人,说话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敢太过逾矩。
“您这模样身段,哪点比不上宫里的其他娘娘?“
”昨儿我还瞧见延禧宫的愉贵人得了赏赐,听说也是万岁爷去了两回就宠上了。”
宜修抬眸,镜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眼含秋水,一身碧色宫装衬得肌肤胜雪.
更别提原身本就丰腴的体态,胸前衣襟微微隆起,裙摆下隐约可见的腰臀曲线,确实是男子见了多半会动心的模样。
可弘历就是偏不碰她。
自打她穿来这里,成了这不受宠的宜常在,弘历倒是日日都来,却从不过亥时。
每次来也只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问几句饮食起居,聊两句宫外的见闻,最多不过伸手替她拂去肩上落的花瓣,再无其他动作。
“嬷嬷急什么?”宜修放下绣帕,声音平静无波,“万岁爷有自己的考量,我又何必强求?”
话是这么说,夜里躺在床上,宜修却难免想起白日里弘历的模样。
他穿着明黄色常服,袖口绣着精致的龙纹,坐姿端正挺拔,露出的手腕线条流畅,指节分明。
偶尔起身踱步时,衣袍下的身形更是挺拔修长,比之当年的雍正,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又不失帝王的沉稳。
说不动心是假的。
当年她在潜邸,身为侧福晋,雍正待她虽不算冷淡,却也从未有过太多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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