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参汤,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就让他们说吧,反正这景仁宫的晦气,多他们几句闲话,也添不了多少。”
嬷嬷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意。
宜修心里嗤笑谁还记得,当年的乌拉那拉·宜修,也是能在景仁宫执掌凤印、震慑六宫的人物?
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变成低位嫔妃,都要被人嘲笑是疯了。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得窗木“吱呀”作响,宜修放下汤匙,重新拿起佛珠,指尖的动作慢了些,却依旧稳。
这宫里的流言像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不知道,那位刚搬进来的宜常在,能不能熬过这景仁宫的第一个冬天。
翊坤宫的窗纱被晚风掀起一角,带进些微凉意。
如懿坐在窗边的紫檀木椅上,手里捏着枚刚串好的东珠络子,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半枯的石榴树上,神色有些恍惚。
海兰端着盏温好的菊花茶进来时,见她这副模样,便轻手轻脚地将茶盏放在桌上,低声道:“姐姐,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如懿回过神,指尖轻轻摩挲着东珠的冰凉,缓缓开口:“海兰,你说这宫里的事,是不是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
海兰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轻声问:“娘娘是在想宜常在的事?”
如懿点了点头,拿起茶盏抿了口,眉头微蹙:“我进冷宫那年,她正好选秀入宫,封为常在。“
”如今我迁升贵妃,入主翊坤宫,她虽依旧不受宠,却也安稳地在延禧宫住了半年。“
”你不觉得奇怪吗?同是乌拉那拉氏,她还是嫡女出身,却偏偏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进宫。“
”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