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指尖刚触到那粒明黄盘扣,就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已被带着踉跄半步,后背重重撞进一个温热宽阔的胸膛。
上好云锦贴着她的细绸寝衣,隔着两层料子,她仍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龙涎香混着淡淡酒气的气息,还有那隔着衣物也藏不住的灼热体温。
“皇上?”她惊得抬眼,正对上弘历垂下来的视线。
他竟不知何时已低下头,那双总是含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刻离得这样近。
瞳仁里盛着的光像燃得正旺的炭火,映得她的脸都在发烫。
宜修慌忙要退,腰上的手却收得更紧,那力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躲什么?”弘历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些。
尾音卷着点酒后的微哑,呵出的气拂过她的额角,“朕三天没来,宜常在就生分了?”
宜修的心猛地一跳。
他竟连这个都算着?
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颤巍巍的阴影:“臣妾不敢。只是……只是皇上万金之躯,臣妾怕冲撞了圣驾。”
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将那粒明黄盘扣攥得更紧,冰凉的玉扣硌着掌心,倒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这延禧宫冷清了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晨昏请安的孤寂。
前几日他突然驾临已是意外,如今隔了三日再来,偏还选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实在让她猜不透。
论容貌,她不及翊坤宫的那几位娇艳。
论家世,乌拉那拉氏的荣光早已是前朝旧事。
他是九五之尊,坐拥三宫六院,何必对着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常在费这般功夫?
正胡乱想着,腰上的手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