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规矩就是规矩!贵妃娘娘纵是身子不适,见了中宫也该有几分敬意。咱们做妾的,哪能在正头娘子面前这样托大?”
她说着,还用眼尾扫了扫夏冬春,那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祺贵人坐在旁边,忙不迭点头附和:“齐妃娘娘说得是!皇后娘娘统摄六宫,便是皇上也要敬三分,何况是咱们?”
一时间,好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夏冬春身上,有看热闹的,有等着看她出丑的,还有些胆小的,已经悄悄低下了头。
夏冬春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目光先落在齐妃那张蠢钝的脸上,又扫过祺贵人掐着绢子的手。
最后落在宜修那看似平静的脸上。
她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像冬日湖面碎裂的冰。
“皇后娘娘这话,倒是让臣妾想起前儿个皇上说的话了。”
她声音不高,却清冽得像淬了冰,瞬间压过了殿中的窃窃私语。
“皇上说,臣妾刚生了弘景,元气大伤,往后见了谁都不必行礼,安心养着便是。”
宜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上,她却浑然不觉。
夏冬春像是没瞧见她的失态,继续道:“臣妾原还想着,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总要守些规矩。”
” 可方才听娘娘这话,倒像是臣妾不懂事,偏要驳了娘娘的体恤似的。”她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既然如此,那皇后娘娘大可不必这样给自己贴金了。毕竟——”
她拖长了语调,清晰地掷出每个字:“臣妾见了皇上,也是不行礼的。”
“哗”的一声,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妃嫔们一个个惊得脸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