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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的铜鹤香炉里燃着宁神的檀香,烟丝袅袅缠上梁间的描金彩绘,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滞涩。
夏冬春斜倚在下方首座的铺着白狐裘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雍正新赏的羊脂玉镯。
指腹摩挲着上面流云般的纹路,眼皮都没抬一下。
殿中黑压压跪了一片妃嫔,锦缎裙摆铺在金砖地上,像开了一地姹紫嫣红的花。
宜修端坐在上首的凤座上,头上的九凤朝阳钗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泛出冷冽的光。“都起来吧。”
她声音温和,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夏冬春,见她依旧纹丝不动,端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
按规矩,即便是贵妃,见了中宫皇后也该起身行礼。
可自打夏冬春从夏府搬回永寿宫,这景仁宫的晨昏定省就成了后宫的难题。
这位新封的贵妃娘娘,压根没把“规矩”二字放在眼里。
“妹妹刚出月子,身子还虚着,”宜修放下茶盏,笑意温煦得像春日暖阳。
“这礼就免了吧。都是自家姐妹,哪能因为这些虚礼伤了身子。”她说着,还关切地看向夏冬春。
“太医说妹妹气血亏得厉害,回头让御膳房多送些滋补的汤品过去才是。”
这话听得底下人心头一跳。
皇后这话明着是体谅,暗地里却把“夏冬春失仪”摆在了明面上——若真是体恤,何必将“免礼”二字说得这样大声?
齐妃坐在第二位,见状立刻挺直了腰板。
她刚从长春宫过来,宜修私下里提点了她两句,此刻正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