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醒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他,小嘴巴一瘪一瘪的,倒像是在跟他撒娇。
“你看这孩子,刚醒就找阿玛呢。”他笑得眼角都堆起细纹,故意把声音放得软。
“等他长大了,朕教他骑射,教他读奏折,保管比……”
“皇上还是先顾着朝政吧。”夏冬春终于转过头,眼神淡淡的,“皇子众多,不缺这一个学骑射的。”
这话像盆冷水兜头浇下来,雍正脸上的笑淡了些,可抱着孩子的手却更紧了。
他偏就不信这个邪,从前在朝堂上,再拧巴的臣子他都能磨得服服帖帖,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夏冬春?
自那以后,养心殿的奏折大半都挪到了夏府书房。
朝臣们只当万岁爷是看重新生的阿哥,谁能想到,日理万机的雍正帝,会在批完奏折后。
颠颠儿地跑到夏府的后院,给那位还没入宫的夏贵妃端汤喂药。
“水烫了。”夏冬春抿了口药膳,眉尖微蹙。
“奴才这就去换!”苏培盛刚要接,却被雍正按住。
“朕去。”他端着碗起身,脚步轻快得不像个帝王,临出门还回头叮嘱,“你别乱动,等朕回来。”
夏冬春看着他背影,指尖在被子上掐出个浅印。
她原想晾着他,让他知难而退,谁曾想这人像是被激出了逆反心。
她越冷,他倒越热络得不像话。连她哥哥夏威都看不下去,三番五次来劝。
“妹妹,皇上这份心……”夏威话没说完,就被妹妹一个眼刀堵了回去。
“他是皇上,不是我夏家的上门女婿。”夏冬春语气硬邦邦的,可垂在膝头的手,却悄悄松了些。
这日雍正又抱着孩子来,小家伙刚吃饱,正咂着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