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轻轻避开。
夏冬春抬起头,终于正眼瞧他,那双曾盛满欢喜、嗔怒、狡黠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平平静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皇上的心意,臣妾不敢妄议。”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只歪歪扭扭的兔子在光线里泛着光。
“只是臣妾福薄,消受不起罢了。”
雍正的手指僵在半空。她这话像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不疼,却磨得人难受。
他想起前两年,她总是追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皱眉说“吵”,她就会凑得更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皇上明明在笑”。
他批奏折到深夜,她会端着碗热汤进来,被梁九功拦着就在殿外等到天亮。
他随口说句“这墨不好用”,第二日她就会捧着自己攒了半年月钱买的徽墨来,脸红扑扑地说“这个好用”。
那时的她,眼里的光比太液池的星光还要亮。
可现在,那光灭了。
“夏冬春,”他艰涩地开口,“你到底在闹什么?若朕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朕改。”
夏冬春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点说不出的嘲讽,像冬日里的风,刮得人皮肤发疼。
“皇上说笑了。”她抬手,轻轻按在小腹上,动作自然又珍重,“臣妄没闹,臣妾只是……想通了。”
雍正的目光猛地落在她的手上,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跳得又快又乱。“你……”
“嗯。”夏冬春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快七个月了。太医说,是个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