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嗤笑一声,试图用嘲讽掩饰心底的慌乱。
“倒是沉得住气。以为这样,朕就会巴巴地凑上去?”
苏培盛低着头,心里却明镜似的。
皇上这话,说得倒像是给自己听的。
这几日,皇上嘴上说着“念在孩子的份上”,可批阅奏折时,目光总往夏府的方向瞟。
夜里翻牌子,手指在莞嫔的绿头牌上悬了又悬,最后还是让牌子原样摆了回去。
昨日更荒唐,御膳房新做了道水晶虾饺,皇上尝了一口,竟说“夏冬春从前爱吃这个”。
让人赶紧给夏府送去。
结果呢?暗卫回来说,夏贵人只让宫女收了,连句“谢恩”都没让传。
“皇上,”苏培盛犹豫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要不要……奴才去请夏贵人来养心殿坐坐?就说……就说皇上想瞧瞧龙胎安稳不安稳。”
雍正猛地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却又很快被压下去。
“不必。”他别过脸,语气硬邦邦的,“她既想清静,朕便成全她。”
话是这么说,可他捏着册子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那纸上的字迹明明整整齐齐,他却觉得像是被人用针密密麻麻地扎过,刺得他心口发慌。
他忽然想起夏冬春刚进宫时的模样。
那时她穿着件石榴红的宫装,在御花园里追一只白鹦鹉,笑声脆得像银铃。
他走过去,她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