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半月来,别说遣人打听圣驾行踪,就连内务府按例送去的赏赐,她都只让宫女隔着门领了,连面都不露。
“她闭门不出,是在闹脾气?”雍正踱了两步,鎏金熏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起,却压不住他心头的躁。
他想起半月前夏威在府里那番话——夏威说夏冬春怀着重胎,皇上却把恩宠都给了甄嬛,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那时他只当是外戚的牢骚,随手就赏了夏家两匹云锦,想着夏冬春见了赏赐。
她低头咬了口杏仁酥,甜得发腻,却也压下了喉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少不得又要巴巴地来谢恩,再撒娇抱怨几句,他随口安抚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看来,她竟是连抱怨都懒得了。
“皇上息怒。”苏培盛嗫嚅着。
“夏贵人这半月确实没再打听您的去处。“
”连怡亲王府的太监来传话,说怡亲王福晋邀她去赏花,她都回说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雍正停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宫墙深处,碎玉轩那边还亮着灯,甄嬛想必还在等着他过去。
这些日子他确实常去碎玉轩,甄嬛的琴弹得好,诗也和得妙。
不像夏冬春,除了说些家长里短,便是抱怨宫里谁又给她脸色看了。
可……可夏冬春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啊。
他忽然想起夏冬春刚查出有孕时的模样。
那时她穿着件水绿色的旗装,小心翼翼地扶着腰,眼睛亮得像含了星子,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