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看着曹琴默的笑脸，忽然觉得这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可她现在，却只能靠这把刀，去对付那个住在碎玉轩的女人。
碎玉轩的灯亮到很晚，甄嬛坐在灯下看着那盆绿萼梅，梅枝上的花苞鼓鼓的，像是随时都会绽放。
流朱进来添灯油，见她对着梅花出神，轻声道：“小主，夜深了，该歇息了。”
甄嬛点点头，却没有起身。
她想起皇上昨日说的话，说这绿萼梅有傲气，像她。
可她现在才明白，在这深宫里，傲气是最没用的东西，能活下去的，都是懂得低头的。
“流朱，”甄嬛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明日去给华妃娘娘请安吧。”
流朱一愣：“小主，您忘了百福的事了？”
“没忘。”甄嬛抚摸着梅枝，指尖被刺了下，渗出血珠，“正因为没忘，才要去。”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她不能退缩，也退不起。
甄家的荣耀系在她身上，她若是倒了，甄家也就完了。
窗外的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甄嬛望着窗外的夜色，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也掐灭了。
第二日清晨，甄嬛换上一身素雅的湖蓝色宫装，头上只簪了支碧玉簪，带着流朱去了翊坤宫。
年世兰坐在正殿的主位上，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甄嬛屈膝行礼，动作标准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