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指尖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叩着,太医刚把完脉退出去。
廊下的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却吹不散屋里那点凝滞的气。
夏冬春攥着帕子的手都泛白了,肚子里刚有了动静,她就没一日安生过。
宫里那些眼睛,像是淬了毒的针,尤其是皇后宫里那盏长明的琉璃灯,照得人心里发寒。
“皇上,”她声音发颤,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臣妾不怕吃苦,可这孩子……”
话没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夏冬春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在后宫那潭浑水里,怀着孕的身子就是最显眼的靶子。
皇后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她闭着眼都能想起来。
雍正没说话,指尖的叩击声停了。
窗外的石榴树结着饱满的果子,青红相间,倒让他想起夏府院子里的那棵。
夏家虽是武将出身,规矩却实打实,至少后院清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回宫去,”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皇后跟前少不得要请安,华妃那边……”
夏冬春猛地抬头,眼眶通红:“皇上!臣妾不是怕她们!只是这孩子……臣妾护不住啊!”
她猛地跪下,肚子还不显怀,可动作却透着小心翼翼。
“皇后宫里的点心,华妃赏赐的衣裳,哪一样不是盯着臣妾的肚子?“
”前儿御花园里那池锦鲤,好端端的就翻了肚子,谁知道不是给臣妾看的?”
雍正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后宫龌龊,只是夏冬春这性子,刚直得像块石头,在宫里确实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