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讥诮的弧度:"福晋今日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怡亲王的意思?"
兆佳氏语塞,半晌才道:"是...是我家王爷心疼皇上日夜操劳,想着小主温柔体贴,若能回宫..."
"怡亲王果然兄弟情深。"安陵容打断她的话。
"只是福晋可曾想过,为何皇上不亲自下旨召妾身回宫?为何要劳动福晋走这一遭?"
兆佳氏被她问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安陵容走回桌前,为自己续了杯茶,茶香氤氲中,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平静。
"因为皇上并不需要妾身。他有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有华妃娘娘娇媚可人,有沈贵人温婉贤淑...还有莞嫔娘娘知心知己。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也想不起来有她这号人。
"安小主何必妄自菲薄?"兆佳氏勉强笑道,"皇上待安小主总是是不同的。"
她总不能说她家王爷侍疾的时候,皇上念叨着的名字一直都是安贵人罢?
"不同?"安陵容轻笑,"是啊,确实不同。皇上对她们是宠爱,对妾身...不过是怜悯罢了。"
她放下茶盏,直视兆佳氏:"福晋的好意陵容心领了,只是妾身在这庄子上住惯了,反倒觉得清净。宫里的纷争,我实在厌倦了。"
兆佳氏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再劝无用,只得起身告辞:"既如此,我也不多打扰了。安小主保重身体,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到王府说一声。"
安陵容福身相送:"多谢福晋关怀。"
待兆佳氏的轿辇远去,安陵容才长舒一口气。
整个人如同虚脱般靠在门框上。宝鹃忙上前搀扶:"小主,您没事吧?"
安陵容摇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宝鹃,你说...人这一生,是不是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宝鹃不解其意,只是担忧地看着她。
安陵容望向远处的宫墙,那里埋葬了她太多的东西。
她忽然明白,自己是万万不能再回去了,不能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安贵人了。
"去把药拿来吧。"她轻声吩咐。
宝鹃大惊:"小主!那药伤身,您不能再喝了!"
安陵容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不,从今日起,我不再喝那些药了。"
她要好好活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