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陵容离宫已有半月,养心殿的宫人们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往日里,每到申时三刻,安贵人总会准时出现在殿外,手捧一碟新制的点心或一盏温补的茶饮。
而今,那个清瘦的身影再未出现,连带着皇帝案头那杯一向温度正好的雪梨茶汤也消失了。
"今日的茶太烫了。"雍正皱了皱眉,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苏培盛连忙跪下,"奴才该死,这就去换一盏。"
雍正挥了挥手,目光扫过殿角那张空置的绣凳。
往日安陵容总爱坐在那里,低头做着针线,偶尔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如今那凳子空荡荡的,积了一层薄灰。
"安贵人......"雍正突然开口,又戛然而止。
他本想说安贵人泡的茶温度总是恰到好处,却猛然想起自己已有多日未见她了。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抬头,"皇上可是要召安小主?"
"不必。"雍正重新拿起朱笔,语气生硬,"朕只是觉得近日的吃食不如从前精细,御膳房越发懈怠了。"
苏培盛欲言又止。那些精致的点心、应季的果脯、养生的茶饮,大多出自安贵人之手。
可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他终究没敢多说,只是叩头退下。
殿外,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雍正批阅奏折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望向殿门,似乎在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荒谬。"雍正低声斥责自己,强迫将注意力转回奏折上。
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