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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不小心刺破手指,血珠渗出,在素绢上洇开一点红。
"哎呀!"容婉连忙拿来干净布巾,"这帕子怕是不能要了。"
安陵容盯着那点血迹,忽然想起梦里,她不小心划破手指,皇上看都没看一眼。
而只会心疼甄嬛的用心。
而今日那人却...
"娘,小姨。"她突然开口,"咱们搬去别地的事,得抓紧了。"
容氏和容婉对视一眼:"怎么突然这么急?"
安陵容无法解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们。
她起身关紧门窗,又检查了一遍门闩:"我总觉得...安比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夜更深了。
翊坤宫内,甄嬛终于背完最后一条宫规。
周宁海不情不愿地走了,流朱和浣碧哭着扶她起身。
她的膝盖已经淤青,嘴唇因干渴而开裂。
"小主,喝点水..."浣碧端来温水。
甄嬛摇摇头,目光落在案头的翡翠镯子上——这是皇上刚赏的。
若是往日,她定会欣喜若狂,此刻却只觉得讽刺。
"收起来吧。"她轻声道,"明日还要早起去养心殿。"
浣碧欲言又止:"小姐,华妃如此嚣张,皇上却..."
"慎言!"甄嬛厉声打断,随即又软下语气,"皇上日理万机,后宫这些小事...本就不该烦他。"
话虽如此,当她独自躺在床榻上时,眼泪还是浸湿了枕巾。
入宫以来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路。
皇上的宠爱如镜花水月,今日能赏她翡翠镯子,明日就可能冷眼旁观她受辱。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
同样的月光照在养心殿的窗棂上,雍正仍在批阅奏折。
案头放着那枚长命锁,偶尔抬头看一眼,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
苏培盛进来添茶,见状暗自摇头。
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从未见他为哪个女子这般神思不属。
那安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