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湖深处的密林中,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正艰难前行。
她的手指被岩石割破,裙摆被荆棘撕烂,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额林珠抹去脸上的水珠,望向北方层峦叠嶂。
那里是更深的群山,更远的天地。
五匹骏马踏碎晨露,在太湖西山的泥路上扬起阵阵尘土。
为首的男子一袭靛蓝常服,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
他勒马停在一处山坡前,目光如炬地扫视前方那间掩映在竹林中的茅草屋。
"就是这里?"雍正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连续五日的快马加鞭让他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粘杆处统领滚鞍下马,跪地禀报:"回皇上,正是此处。那林...荣贵妃在此住了近半年。"
雍正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胤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四哥,您已经的几日没合眼了,不如先找个地方歇..."
"不必。"雍正甩开他的手,大步向茅屋走去。
他的靴子踩过菜畦,碾碎了几株刚结荚的豌豆。
茅屋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土墙斑驳,茅草稀疏,门板歪斜得关不严实,只用一根木棍别住。
雍正站在门前,突然有些不敢推门。
他想象过无数次找到额林珠的场景,或是她跪地求饶,或是自己雷霆震怒,却从未想过会面对这样一间风吹即倒的破屋子。
"她...就住这里?"雍正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胤祥上前轻轻推开门板,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内——一张木板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被褥。
一个土灶,上面架着缺角的铁锅。
墙角整齐堆放着晒干的草药和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