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额林珠已抄起桌上的药碾砸向最近的那个衙役。
"砰"的一声闷响,衙役应声倒地。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抓起药柜上的石灰粉扬手一撒。
"啊!我的眼睛!"
趁着众人捂眼惨叫的空档,额林珠箭步冲向侧窗。
那商人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刺啦"一声,衣袖撕裂,她挣脱桎梏,纵身跃出窗外。
广州狭窄的巷道成了她最好的掩护。额林珠像只受惊的鹿,在迷宫般的街巷中狂奔。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她不敢回头,只顾拼命向前。
转过一个拐角,她猛地刹住脚步——前方是条死胡同!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额林珠急中生智,攀着墙边的竹竿翻上一户人家的屋顶。
她屏住呼吸,趴在屋瓦上,看着追兵从下方跑过。
等脚步声远去,她才敢动弹。右臂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方才撕扯中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必须立刻离开广州。
码头太危险,肯定有人把守。
额林珠想起前几天听病人提起的私盐船——那些船常在夜间出没,不问乘客来历,只要银钱。
黄昏时分,额林珠用头巾裹住半张脸,来到城南一处偏僻河汊。
果然有几艘不起眼的小船停泊。她压低声音问最边上那个船夫:"去金陵走不走?"
船夫眯眼打量她:"十两银子,不包饭。"
额林珠咬牙掏出最后的积蓄。船夫掂了掂银两,满意地点头:"上船吧,半夜开船。"
船舱低矮阴暗,已经挤了七八个人。额林珠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把包袱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