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狐疑地看她:"姑娘是关外人?"
额林珠心头一凛,立刻换上流利的京片子:"家父曾在关外经商,学了点皮毛话。老板既不识货,我另寻别家便是。"
她拿回镯子转身就走,心跳如鼓。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
离开当铺,她找了家成衣店,买了几套汉女衣裙,又去胭脂铺买了些妆粉。
当晚在小客栈里,额林珠对着模糊的铜镜,将自己彻底改头换面。
她将蒙古发辫解开,梳成汉家女子的发髻。
甚至练习改变走路的姿态——汉女多裹小脚,步伐细碎,她要学着模仿。
"从今往后,我叫林殊。"她对镜中的自己说。
这个名字是她临时起的——"林"取"额林珠"的谐音,"殊"则是"特殊"之意。
一个全新的身份,一段全新的人生。
接下来的旅程漫长而艰辛。
从天津到济南,她搭过商队马车,也坐过拥挤的漕船。
从济南到金陵,她曾与流民同行,夜里睡在破庙。
从镇江到杭州,她甚至女扮男装,混在一队镖师中躲避盘查。
每到一个大城镇,她都会停留几日,为人缝补洗衣赚些盘缠。
在扬州时,她偶然救治了一个发高热的孩子,那家人感激不尽,硬塞给她五两银子。
这让她意识到,宫中跟随孙太医学的医术,或许能成为她谋生的手段。
两个月后,额林珠——现在该叫林殊了——终于来到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