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眯起眼，看见一个修长身影逆光而立——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星目，一身月白锦袍，正惊愕地望着她。
"你是..."少年皱眉。
"乔公子恕罪。"宜修福身行礼，声音却不见慌乱，"我正是那粗鄙不堪认得一个字的二小姐，应乔夫人之约前来。"
"？"乔行知瞪大眼睛，"你就是那个...那个..."
"就是她。"乔夫人从儿子身后走出，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为娘没说错吧？费扬古府确实有位才女，只是并非那位嫡小姐。"
乔行知上下打量着宜修，目光从怀疑逐渐变为惊讶——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虽衣着朴素，却气质沉静，与传言中粗鄙无文的形象截然不同。
"《咏雪》是你写的？"他直截了当地问。
宜修垂眸："民女随手涂鸦，让公子见笑了。"
"随手涂鸦？"乔行知突然背诵起来，"'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这等词句，岂是随手能得的？"
宜修心头一震。这正是她前世随便所作的一首词，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竟提前问世了。
乔夫人见儿子态度大变，眼中笑意更深："行知，还不请二小姐坐下说话？"
三人落座，丫鬟上了热茶。宜修捧着茶盏暖手，不动声色地观察乔家母子。
乔行知相貌俊朗，谈吐不凡，难怪前世纯元这么得意有一个这样的未婚夫。
而乔夫人...
"二小姐别见怪。"乔夫人和蔼道，"老身那日见你应对得体，又听闻你会诗书，便起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