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放完话,走出宫门口。越想越气,闭眸。
他的亲生母亲要伤害他爱的人。
他还不能反抗了?
去而复返。
雍正踏入寿康宫时,殿内檀香缭绕,太后乌雅氏正闭目捻着佛珠,仿佛早料到他会来。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他行礼如仪,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太后缓缓睁眼,目光锐利:“皇帝今日来,是为那盒胭脂?”
雍正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皇额娘既然清楚,何必再问?”
太后手中佛珠“啪”地砸在案上:“哀家还没死呢!你就为了个狐媚子来兴师问罪?!”
帝王负手而立,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儿子今日来,只想问皇额娘一句——若文鸳出事,您觉得老十四还能不能安稳做他的抚远大将军?”
太后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东珠剧烈摇晃:“你敢威胁哀家?!”
“是提醒。”雍正从袖中取出一封密折扔在案上,“西北军报,恂郡王上月私调三千精兵围猎,按律……当削爵。”
太后指尖颤抖着翻开折子,果然见末尾盖着年羹尧的印鉴。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却凄厉如鸦啼:“好啊!哀家养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连亲弟弟都要杀?!”
“儿子不会杀他。”雍正俯身拾起滚落的佛珠,慢条斯理地缠在掌心,“但若文鸳少一根头发,朕就断老十四一条胳膊——您说,他是左臂使弓更顺手,还是右臂挥刀更利落?”
佛珠绳骤然崩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了满地。
太后踉跄跌坐回榻上,保养得宜的面容瞬间苍老十岁:“你恨哀家偏疼老十四,何必拿个女人作筏子?”
“偏疼?”雍正忽然轻笑,“当年儿子染天花被挪去冷宫,您隔着宫墙对老十四说‘别靠近晦气’——这话,朕记了三十年。”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太后瞳孔骤缩,竟不敢直视帝王的眼睛。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人早已不是那个跪在永和宫外求一碗姜汤的少年,而是真正执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