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文鸳穿着一身鹅黄色绣蝶恋花的旗装,像只欢快的黄鹂鸟似的飞了进来。
"皇上!"她行了个不太规矩的礼,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叠银票,"听说银票要来了?"
雍正被她这副财迷样逗乐了:"怎么,朕的鸳儿还缺银子花?"
文鸳已经凑到案前,纤纤玉指拨弄着银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臣妾这不是好奇嘛~"她拿起一张对着光看,"啧啧,一千两一张,足足一百张呢!"
雍正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数数看,有没有少。"
文鸳当真一张一张数起来,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
雍正看着她认真的侧颜,心中一片柔软。这丫头,明明出身富贵,却对十万两银子如此新奇,倒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没错,是一百张。"文鸳数完,仰头冲他笑,"皇上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雍正挑眉:"你想怎么花?"
文鸳眼珠一转:"修河堤?赈灾民?或者..."她突然压低声音,"充作军饷?臣妾听说西北战事吃紧..."
雍正心头一震。她竟能想到这一层?寻常嫔妃得了赏赐,不是打首饰就是做衣裳,谁会关心边疆战事?
"朕本来打算分你一半。"他故意试探,"既然你提到军饷..."
"哎呀,臣妾不要!"文鸳连忙摆手,像是被烫到似的从银票堆前跳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银子臣妾可不能要。"
雍正眯起眼:"真不要?够你做多少套衣裳首饰了。"
文鸳正色道:"臣妾有阿玛额娘给的补贴,够花了。这些银子..."她指了指那叠银票,"该花花,该省省。这笔钱就该花在刀刃上,花在百姓民生上。"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雍正心上。他登基以来,听惯了阿谀奉承,见惯了贪婪索求,何曾听过这般识大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