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从寿康宫出来时,秋日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宫墙上,将朱红的宫墙映得如同染了血一般。
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直到转过宫墙拐角,确定无人看见时,那笑容才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小主,您的手怎么这样凉?"贴身宫女景泰连忙递上暖炉,却被文鸳一把推开。
"回宫。"文鸳只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轿辇缓缓前行,文鸳的手指死死掐着轿帘上的流苏。太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瑶贵人啊,你是个聪明人。中秋将至,阖宫团圆的日子,皇后若还禁足,成何体统?皇帝听你的劝,你去说说。"
当时她跪在寿康宫冰凉的金砖上,额头几乎贴地:"臣妾惶恐,皇上圣明独断,岂是臣妾能左右的。"
太后冷笑一声,手中佛珠转得飞快:"哀家知道你与皇帝亲近。这事办成了,哀家记你的好。若办不成..."太后顿了顿,"你父亲在江南的差事,怕是不好做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文鸳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轿辇在永寿宫前停下,她却径直转向养心殿方向。
"小主,您这是..."景泰惊慌地跟上。
"去见皇上。"文鸳脚步不停,"现在就去。"
养心殿外,苏培盛见文鸳面色不对,连忙迎上来:"瑶贵人,皇上正在批折子..."
"本小主有要事禀报。"文鸳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苏培盛犹豫片刻,还是进去通报了。不多时,他躬身出来:"娘娘请。"
养心殿内龙涎香袅袅,雍正正伏案疾书,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爱妃何事如此着急?"
文鸳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妾有罪!"
雍正这才抬头,见文鸳眼圈发红,眉头微皱:"起来说话。"
文鸳却不肯起,将太后召见之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