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步声渐远,雍正推开里间的门时,文鸳正端正地跪坐着,面前是抄得工工整整的书帖。
"都听见了?"雍正问。
文鸳恭敬叩首:"臣妾不敢妄听前朝之事。"
雍正冷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现在知道装乖了?"
文鸳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几分无辜:"皇上罚臣妾抄书,臣妾便专心抄书。"
"是吗?"雍正松开手,"那你可知,朕为何独独罚你?"
文鸳垂眸:"臣妾愚钝。"
"因为朕知道,"雍正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场火,你虽未亲手放,却也没少推波助澜。"
文鸳心头一跳,却听雍正继续道:"但朕罚你,是因为你太沉不住气。"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鸳儿,你记住,在这宫里,有时候看戏的人,比唱戏的更要小心。"
文鸳深深叩首:"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当雍正离开后,文鸳缓缓直起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宫门处的风总是格外凛冽,吹得文鸳的旗装下摆猎猎作响。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华妃娘娘——如今只穿着一身素衣,发间半点珠翠也无,却依然挺直着脊背,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娘娘,这些银票您收好。"文鸳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塞进年世兰手中,"江南钱庄的票子,比京城的更稳妥些。"
年世兰没有推辞,只是用那双依旧明亮的凤眼打量着文鸳:"你倒是有心。本宫如今这般境地,旁人避之不及,你竟敢来送?"
文鸳微微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嫔妾不过是念着往日娘娘的照拂。"
年世兰的目光突然停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