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叽叽喳喳的,热闹不已,金丝楠木的屏风上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
文鸳踏入殿门时,殿内原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她,有探究,有轻蔑,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文鸳福身行礼,声音清亮,不卑不亢。
皇后宜修端坐在凤座上,一袭正红色凤袍衬得她端庄威严。她微微抬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瑶贵人快请起,今日是你第一次来景仁宫请安,不必多礼。"
文鸳刚直起身子,就听见一声嗤笑从右侧传来。齐妃摇着团扇,斜眼打量着她:"哟,这就是新得宠的瑶贵人?听说前个皇上在你那儿待到三更天才走?"
殿内顿时响起几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富察贵人用帕子掩着嘴,眼睛却盯着文鸳的腰身:"可不是嘛,听闻瑶贵人舞跳得极好,难怪能留住皇上。"
文鸳嘴角微扬,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齐妃娘娘消息真灵通,不过嫔妾听说三阿哥昨儿个又被太傅罚抄《论语》了?好像是'学而时习之'那章背不下来?"
齐妃脸色骤变,手中的团扇"啪"地合上:"你!"
"嫔妾多嘴了。"文鸳故作惶恐地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只是想着齐妃娘娘若能把关心皇上行踪的心思分一半给三阿哥的学业,想必太傅也不会那么头疼了。"
齐妃屏住气,又继续挑衅着。
"瑶贵人答应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合伙欺负你似的。"齐妃捏着帕子掩嘴轻笑,腕上金镯叮当作响,"本宫不过是关心皇上龙体,连着半个月召你侍寝,可别累坏了圣体。"
文鸳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热气氤氲中抬眼一笑:"齐妃娘娘与其操心皇上,不如多关心三阿哥。《孟子·告子》篇背了半月还磕磕绊绊,昨儿太傅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连'鱼我所欲也'这么简单的句子都背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