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没崽来跟我抢祭司的注意力了!完美!
首领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然而,还没热闹几天,天气突然变得诡异——白天下冷雨,夜晚落大雪,雨水在寒风中迅速冻结,将整个部落裹上一层厚厚的冰壳。
路面滑得惊人,走路如同溜冰,一不小心就能从部落南边滑到北边。
部落因此安静下来,兽人们大多窝在家中烤火,减少外出。
只有不怕冷、爱玩闹的小狐狸崽们还在冰面上追逐打滚,嘻嘻哈哈。
沈雨桥坐在窗边,就着炉火的光,继续缝制那顶“狗头帽”。
窗外冰凌倒挂,室内温暖安静,针线穿梭间,他的思绪却飘回了遥远的地球,飘回了那个同样被冰雪覆盖的、并不愉快的童年。
他想起了那个极其不待见他的师叔。
师叔总劝师父把他丢了,理由是他“哭闹扰人清修”“命格不祥”。
事实上,师叔并非厌恶孩子,他只是极度崇拜师父,认为师父天资卓绝,理应专心修道、光耀门庭,而不该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哭包小孩拖累。
沈雨桥小时候爱哭,一哭,师父就会立刻停止打坐,耐心哄他。
师叔每次看见,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常趁师父不在,把沈雨桥拉到角落,恶狠狠地骂:“讨命鬼!就知道缠着你师父!耽误他修行!”
记忆中最清晰的一次,也是一个这样的冰封冬日。
师父带他去后山玩冰,他不小心在结冰的石阶上滑倒,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当场昏迷。
再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还戴着一顶崭新的、师父连夜缝制的狗头帽。
毕竟狗头帽也有祈福的作用,师父在等着他醒来的时候抽空做了。
他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师父也请了整整一个月的假,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未曾修炼一日。
师叔得知后,气得发狂。
后来,师叔找到机会,将沈雨桥狠狠打了一顿,骂他“祸害”“累赘”。
沈雨桥自知理亏,因为他确实耽误了师父修炼,默默忍下伤痛,对师父谎称是自己摔的。
但师父何等精明,很快发现了真相。
他与师叔大吵一架,斥其“心术不正”“枉为长辈”。
第二天,师父便带着沈雨桥下山了,自立门户,开了个小小道观。
后来沈雨桥上学,师父又为他在市里租了房子,悉心照料。
他们再也没回去过。
唯一一次回去,是师父突然失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