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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很圆,像一块煎的焦黄的大烧饼。
滕母还坐在窗前,借着昏黄的灯光做着收入微薄的缝补工作。
小件两角,大件五角。
药炉还在灶台上咕嘟响,时刻要注意火候。那是医生给滕子京开的恢复用的药。
滕子京呆呆看着正守着药炉的贺峻霖。
他站在灶台前,在夜色的衬托下,背影单薄的像一张纸。
滕子京莫名有些心疼。
滕子京
滕子京哥,你过来,我想看看你……
贺峻霖不知怎么的,呼吸忽然一滞,他慢慢转身,迟疑却听话的走向滕子京。
滕子京碰了碰他的脸,轻轻的,柔柔的一下。
贺峻霖眨了眨眼,睫毛剧烈颤动。
滕子京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滕子京的声音闷闷的。仰头看着贺峻霖。
贺峻霖蹲下身,与滕子京平视。他犹豫着,还是没有伸出那只打算触碰她的手。
贺峻霖哥哥难道不就是应该对妹妹好吗?
他反问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滕子京哥,你希望我想起来吗。
她抬眼看向他。
贺峻霖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药炉的盖子被滚烫的热气顶得轻轻颤动,他才开口,
贺峻霖要喝药了,我去给你拿块糖……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的很平。
滕子京看着贺峻霖匆忙走远的背影,默默从一旁半掩的篮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她垂眸盯着那本淡粉色硬壳笔记本看了很久,视线始终停留在笔记本外壳上的那个字上。
一个被写得很方正的“滕”字。
滕子京回想起在阁楼顶贺峻霖对她说的话,
他好像掩盖了些什么,或者是说还有些什么没有说出口。
就好像他只言片语便带过的有关她落水的事情。
……
贺峻霖你落水那天我们正赶着去上学。但是